沒想到,從張雨生紀念音樂會和相關活動告一段落後,轉眼間又到了他離開我們的第14個年頭。然而,張雨生在踏入流行音樂這塊領域,帶給音樂人、給歌迷的影響力,還真是十分深遠。
記得我在小學升五年級那年暑假,在還沒接觸到張雨生的歌曲之前,對於所謂的「流行音樂」卻是完全懵懂無知。那時我所知道的音樂,大概就像小時侯常常接觸的兒歌(像是魚兒魚兒水中游)或是一些動畫歌曲(最明顯的就是小叮噹了),在這之間雖然也有接觸臺灣出身的歌手演唱的歌曲,只是印象比較深的,就是如張艾嘉演唱的「童年」,要不就是瘐澄慶為電影「報告班長」所演唱的歌曲。到了小學四年級看電視的時候,一曲「我的未來不是夢」激盪了我的心,那年升五年級的暑假,買了張雨生的「天天想你」專輯後,我終於知道:原來唱「我的未來不是夢」的人就是他啊!
於是,聆聽張雨生的流行音樂生涯就由此開始了。
沒想到,張雨生那高亢的嗓音和渾然天成的音域,很快地就吸引了我和家人,之後,我也會守在電視機前,看看張雨生會上什麼綜藝節目、又會在節目中演唱什麼樣的歌曲。久而久之,我就變成張雨生「不折不扣」的歌迷了。深為歌迷,第一個要追的是:張雨生到底什麼時候會出新的專輯呢?每天幾乎為了他的新歌而期待不已。只是沒料到,第二張專輯還沒有等到,卻傳來張雨生參與電影「七匹狼」的大消息!這當然讓我更吃驚了,看了電影之後,更覺得他是相當期待的藝人。當然在之後獲知張雨生的夢想是拍電影,深為歌迷的我,心中百分百地會為他加油打氣,希望他能美夢成真。
在七匹狼之後,好不容易等到張雨生推出第二張專輯「想念我」,卻在此之時,他從政大畢業,即將進入兩年的軍旅生涯。通常當兵對正要開始發展的藝人來說,總是一個很大的分水嶺,因為退伍之後,有的人心境可能改變,離開原本喜愛的演藝界。不過張雨生退伍之後,還是鍾愛他的音樂,而且也從所謂「偶像歌手」開始轉型成「創作歌手」,於是「帶我去月球」就這樣誕生了。只是,蠻多歌迷對於張雨生一下子的轉變似乎不是很習慣,這當然影響到他的唱片銷售成績。到了第四張專輯「大海」和第五張專輯「一天到晚游泳的魚」推出時,整個歌曲走向又走回所謂的「偶像歌手」模式,雖然專輯賣得不錯,可是對張雨生來說也是個打擊。之後精選輯「自由歌」推出時,歌詞裡所提的「你不能這樣控制我的手,你不能這樣控制我的腳,你不能這樣控制我的口,你不能這樣做!」搭配上張雨生輕鬆自在的曲風,聽來莞爾,可是卻是對整個流行音樂環境的抗議之聲。「我想好好自己創作音樂,唱片公司憑什麼拿銷售成績來管我要怎麼做專輯?」自由歌的歌詞意境,大概就是這樣吧。後來唱片公司讓他放手一搏,下一張「卡拉OK‧LIVE‧台北‧我」專輯,全部讓張雨生自己一手包辦。只是,銷售量不如預期,和舊東家合作的最後一張專輯「還是朋友」又走回了偶像歌手風格。
之後他和現在的豐華唱片簽約之後,張雨生再度推出兩張迷你專輯,其中「紅色熱情」走一貫偶像風;而「白色才情」是他的創作專輯。不過這兩張迷你專輯推出時,張雨生多了一份重責大任,那就是擔任大家所熟知的「阿妹」--張惠妹專輯的製作人。首張專輯「姐妹」果然創造佳績,也提升了張雨生在流行音樂的地位,因為他多年來的努力,總算在提攜阿妹的過程中有了成果。而「Bad Boy」專輯賣得更是嚇人,奠定了張雨生在流行音樂界的貢獻。說到這裡,想想張雨生在從出道定位為「偶像歌手」,到帶領張惠妹成功,蛻變成為「創作歌手」,一路走來,相當艱辛。雖然說流行音樂這塊領域,整個環境真的是很現實,可是張雨生最終還是熬過來了。中間他還去上了果陀劇團的戲劇課程,還想進一步把流行音樂和舞台劇結合在一起,果然也有相當不錯的成績。
如果,那一場車禍不要發生,不知道會有多好?
可是真的是如此嗎?張雨生發生車禍過世後,正好也是整個唱片界走入衰退期的開始,尤其最近數年,又因為網路下載過於便利,實體唱片(也就是現在的CD)銷售量一年不如一年。歌手出輯的銷售量,和民國70年代末期的狀況更是相差數十萬倍。假如這時張雨生還在世上,也還繼續他的創作音樂之路,他有沒有可能突破重圍,為現今的臺灣流行音樂殺出一條生路呢?我想這個答案應該是沒有人可以肯定地回答了。或者,他還有另外一條路,就是成為有名的電影導演,想必,他應該已經開始拍攝他人生中第一齣電影戲劇了吧。
雖然上面都已經算是張雨生過世後的猜想,但畢竟他在流行音樂這條路上,已經給了很多音樂人、眾多的歌迷相當的啟示。在那些年追隨張雨生的流行音樂路上,對我來說,已經是相當滿足,而且不後悔當年支持張雨生的音樂歌曲—不管是「偶像歌手」走向也好,或者是「創作歌手」的身分。
以此文獻給張雨生,也給今年五月中旬過世的張伯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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